羡澄|双鬼道|曦澄|及各种未知可能性
脑洞正无穷 文力为负

  思琅  

【羡澄】云梦断章

•没头没脑地就是想写一段原著向的舅舅耍帅的故事(然而不知道为何他都这么攻气满满了我还是当作羡澄在写

•隔壁卡文的时候翻出打算废了的旧稿,来一发真•混更,非常水了

•再不更就要被踢出tag活跃用户了(已经被踢了其实2333




“原谅?”江澄冷哼一声,“自是无法原谅。”

席下原本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因他这一句话缓和了不少,姚宗主暗自舒了一口气,扯出一副恭敬的笑容,低眉颔首地对江澄道:“既是如此,江宗主不妨将魏婴交由其他仙首处置?毕竟他曾是江氏门下逆徒,若由您亲自过问,怕是难以服众啊……”

听闻此言,江澄面上怒意更显,紧攥着三毒剑柄的右手已是青筋爆出。

姚宗主被其威压所迫,不由得微微打颤,还以为是自己话中“逆徒”二字触及了江澄逆鳞,忙摆手道:“江宗主无需心焦,吾等定会公正处置魏婴,为您报仇雪恨。”

下一刻,三毒锃然出鞘。

姚宗主还以为江澄急怒攻心、要当场取了夷陵老祖的项上人头以泄私欲,正待出言劝阻,却不料江澄只是向前侧迈了半步,凌厉地挽了个剑花,将三毒横持于身前。

竟是摆出了一个维护的姿势。

只听他用不容抗拒的语气沉声道:“江某的仇,还轮不到各位来操心。”

“不过,在座有哪位自诩比江某更有资格与夷陵老祖算账的,想要动手之前,不妨先问问‘三毒’与‘紫电’的意见。”

语毕,雷电霹雳声已是轰然作响。

魏无羡怔了一怔,想要走上前去,却被江澄冷冽的一记眼刀制住。

不知是被其阵势骇住,还是未能消化这风云变幻的局势,一时,四座竟鸦雀无声。

待众人从愕然中回过神来,嚼舌声纷起,逐渐愈演愈烈成此起彼伏的议论声,嗡鸣作响,惹人直恼。

姚宗主被江澄的陡然变卦惊得背上冷汗直冒,然而他毕竟也是一门之首,定了定神,仍是陪笑道:“江宗主,容我说句不中听的话。您与这魏婴,不论是如何血海深仇,终究不过‘家仇’尔尔。可那夷陵老祖欠天下人的,是无数条血债呐!”

底下人似乎是得了姚宗主此言的鼓舞,附议声愈发此起彼伏。

“姚宗主此言不虚!”

“江宗主,可不能维护那魏贼啊!”

“是啊!这哪是云梦一门能做主的事!”

“夷陵老祖作恶多端,唯有交予天下人处置才能平息众怒!”

江澄面色阴冷,怫然一挥袖,座下的议论声顿时风消云散。他道:

“既然各位认定我与魏婴之间为家仇,那魏婴便仍算作我云梦之人。”

“我云梦江氏如何惩治弟子,焉能容得外人置喙?”

姚宗主面露难色,嗫嚅道:“这……江宗主,您这么做,于情于理都有失妥当啊。”

江澄脸上讥诮之色愈显,“怎么,‘家仇’二字是姚宗主你亲口说的,偏生又看不得我以‘家仇’之法处置魏婴。莫非姚宗主是想替我处理门中叛徒,以长自身威风不成?”

姚宗主见江澄话中竟是分毫不留余地,反而隐隐有把他作出头鸟打之意,知今日再辩也讨不到任何好处,只得赔笑收势道:“江宗主,兹事体大,今日敛芳尊与泽芜君均不在场,一时着实难以权衡。”

他转念一想,提出了一个自认为万无一失之法,“您看如此可好,我给敛芳尊上书一封,半月后请各大仙首于金鳞台共同商讨处置夷陵老祖之法。这半月内,魏婴便交由江家严加看管。”

江澄略一沉吟,知此事终究绕不开金、蓝二家,对方既已做了退步,自己也无法做的太绝,便还是应下了。“此举尚可,便按姚宗主说的做吧。”

见众人暂无异议,江澄转身向书房走去。

魏无羡完全未料到江澄竟会维护他至此,不惜与仙家百门公然翻脸。刚迈入书房,他便忍不住开口问道:

“你何必……”

刚开了个头,便被江澄冷冰冰的“闭嘴”二字堵了回去。

江澄自顾自地斟了一杯茶,说:“胆敢讨伐到云梦门口来。”他顿了顿,接着说道,“哼,也不看看是谁的地盘。”

魏无羡立在他身侧,待江澄饮了一口茶,再次开口道:

“世人皆知夷陵老祖早已叛出云梦,你何必再淌这趟浑水,他们要讨伐我便让他们讨伐去,一次两次的都无所谓,我自有方法应对。”

江澄讥笑一声,“果然是夷陵老祖,真伟大,真了不起。”看见魏无羡脸上讪讪的神色,他抿了一口茶,接着说道:“如此也好,我这便告知仙门百家,下次也不用大张旗鼓,只需领一堆恶犬来围剿,保管一抓一个准。”

魏无羡的脸色白了几分,露出一副苦兮兮的表情。“你这也太不厚道了吧江澄!”说着说着,他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,马上又笑嘻嘻起来。“我说江澄,你若是心疼我,在讨伐里少出几分力便好,也没必要和那些老头子撕破脸啊。”

江澄被他这句话一噎,端着茶杯的动作顿了一顿,转而重重置下茶杯,溅出的茶水湿了袖口。他怒道:“谁会心疼你!我巴不得你死无葬身之地,好为我爹娘和姐姐报仇!”

魏无羡听他翻起旧账,神色黯了黯,知晓这是两人之间永远搁不过的一道坎。言已至此,他本想转身离去,可仍按捺不住心下的疑惑,便硬生生杵在原地没动。

江澄垂首沉思片刻,抬头看到他还歪歪扭扭地立在旁边,有些诧异,“还不快滚?”

魏无羡想从江澄口中套话,却又不知该从哪里下手,支支吾吾地寻思着合适的话头,忽然瞧见了江澄被茶水溅湿的袖口,赶忙灵机一动地开始献殷勤。

“啊呀,你这袖子怎么湿了,我来帮你擦擦吧!“也不等江澄作出反应,他直接先斩后奏地攥住了江澄的袖子边,拿起桌边放着的一块手巾便擦拭起来。

江澄被他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有些气恼,低喝一句“放手!谁要你多管闲事!”,无奈对方却只当作充耳不闻,那袖子又被攥得紧,甩也甩不开,简直如同一块狗皮膏药。

魏无羡倒真是倾下身子认真帮他擦起袖口来,靠得近了,只觉着江澄袖口间茶香卷着股极为熟悉的莲角清香悠悠溢出,一句调侃不经思考便脱口而出:“师弟,你又去偷采莲蓬了?”

江澄下意识地接道:“胡扯,你以为我是你吗。”

语毕,两人对视一眼,方意识到这段对话中的失态,皆是微微一愣。

少时的默契与如今他们过深的纠葛相比,只不过夹缝中转瞬即逝的浮光掠影,却又那样实实在在地横梗在各自灵魂里,早已铸成了近乎本能的存在。

魏无羡马上转开了视线,咳了两声想要掩饰这种尴尬,却在寂静的书房里更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。他再次嫌弃起自己的口无遮拦来,生怕江澄因此再和自己翻脸,害得前功尽弃。“我就随口说说,你可别生我气啊。”

江澄面色黑得可怕,也不知是在恼魏无羡,还是在恼自己这下意识的反应。“我没功夫陪你玩这兄友弟恭的游戏。”说着,江澄一把从他手中抢过那方手巾,自己胡乱抹了两下,仍是掷回桌上,“你究竟还有何事?不要在这妨碍我处理公务。”

魏无羡还是未忍住,叨叨回最初的话题:“江澄,你这十三年前好歹还知道演一出决裂的戏码,为何现在却连面子功夫都懒得做足了?”

江澄瞥了他一眼,道:“你这会儿倒懂得想着云梦了?”

魏无羡略尴尬地挠了挠头:“我这不是……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吗……”看到江澄明显因不信任而挑起的眉,他略心虚地如实补上了后半句,“懂归懂,做不做又是另一码事……”

江澄冷冷嘲道:“果然,你根本就是毫无长进。”

魏无羡被他这么一呛,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接话。他有些心焦,忍不住暗自腹诽自己这位师弟这话中夹枪带刺的功夫,十多年来倒是越发见长了。但他又实在不甘心就这么由着每次话题都被江澄带偏十万八千里,干脆直视着江澄,想要逼问对方一个答案。

他本以为江澄会与他置气一番同样保持缄默,不料这次竟是对方近乎妥协地先开了口。

江澄说话的时候并不看魏无羡,声音低得近乎喃喃自语,语气也是极为难得的放缓了不少。

他说:“十三年前,你让我不必保你,然后呢?”

魏无羡瞬间便明白了。

……然后有了穷奇道截杀,然后有了血洗不夜天,然后有了乱葬岗围剿。

被血污掩埋的那点眉间朱砂,师姐未能说出口的那句审判,以及,在万鬼噬心的疼痛里,失去意识前的最后视线里,一双紧蹙的眉。

恍恍惚惚间,魏无羡回忆起了当年在伏魔洞里的场景。

自己与江澄为了温家人而发生争执,对江澄说出“不必保我,弃了吧”这句话后,江澄脸上扭曲的神色。

以江澄的骄傲,有些挽留永远也无法说出口。

彼时少年,他们都免不了少年心性,免不了浑身锋芒,免不了阴差阳错间终是同道殊途。如今十余载年华已逝,哪怕于他,重生后思及往事,虽不曾言悔,却每每生憾。更何况十三年来画地为牢如江澄,自己埋予自己一坛积久弥厚的念与恨。

如果当初,谁比谁更坚持几分,或许走投无路时撞及的便不再是一堵冰冷砖墙,而是一方温暖脊背。

……他明白得已经太迟了。

好在,这一世,尚还有足够的年月,去还他曾欠下的债。

他再度扯紧了江澄的衣袖,江澄面色又是一阵不悦,低斥道:

“成日拉拉扯扯的,像什么话?”

魏无羡极为认真地笑着。

“你且安心,我既已回来。这一世,绝不会再负你。”



END

评论(24)
热度(251)
  1.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© 思琅 | Powered by LOFTER